《顼梦》 第一章 好想逃! “夏小姐,少爷他...他好像...” “阿顾怎么呢?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样了?” “少爷他...他失忆了” 啪的一声,安顼暴躁地合上了电脑,突然的响声让舍友刘涵不经哈哈大笑,“咋了这是,谁又让您老人家动怒了,年龄不大,气性倒还不赖,难道还在因为中午食堂阿姨多刷了你5毛的米饭钱怀恨在心?” “呵呵,哪能呀,虽然我眼睛小,但我胸怀可大着呢!不过你看看,这都什么狗血套路的失忆情节,明明两个人爱的难舍难分,死去活来的,怎么就被一辆车给撞失忆了,难道小说中的车都叫忘情水?还有还有,这些小说男主不信顾就姓林姓墨的,合着百家姓也没将它们放前面呀,怎么,难道姓王叫二狗的就不配了,真的是,越说越气。”安顼边靠着椅背,边翘着二郎腿吐槽道。 “哈哈哈,我看你平时也被那姓顾姓林的美少男迷的神魂颠倒的,怎么这会又不如意起来了?”刘涵想起她平时看小说时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经觉得好笑。 “你说你平时不好好背你的刘毅5000,干嘛老是关注我,如果偷窥我能够让你英语四级过了的话,那我不建议将我那倾国倾城的美图姑且赠与你,哈哈哈。” “得了,可别贫了,还是想想晚上在社团怎么挨学姐的骂吧。”刘涵说着边拿起书包准备出门。 “你不去吃饭了?晚点再学习吧,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一天天的,迟早熬成黄脸婆,到时候找对象就更难了。” “要你管,大不了咱俩一起凑合凑合过呗。”说着,刘涵丢给了她一丝以为甚深长的笑,转身走了出去。 “呀!你个臭不要脸的,谁要和你凑活。”安顼笑着大声喊道。 安顼是来自西北的小山村故娘,身上自有一种豪放洒脱气概。她是当地的小孩王,最爱带领半大的孩子们在山间捉青蛙,捕野鸡,熏兔子窝,不着调的性格让父母很是头疼。但就是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却在高考中一鸣惊人,考上了a省有名的大学。初次坐绿皮火车她显得分为激动,眼巴巴地望着车窗外边变换的景色,连绵起伏的大山开始变得平缓,开阔的草原渐渐映入眼帘,每到一处地方,她都要激动的向家族群里汇报情况。这些曾经在地理图册上耳熟能详的城市,竟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自从步入大学校园,她就显得小心翼翼,一句话要反复琢磨分量之后才可以说出口,仿佛咬文嚼字渐渐成为她伪装自己的一种本领,她是多么怀念那个可以放肆大笑,畅所欲言的小山村呀!但还好,舍友刘涵也是个不着调的姑娘,常常和她打成一片,至少在她面前,安顼是鲜活的,真诚的。 a省的黄昏很是小气,喝醉的晚霞不轻易显露它的醉态,忙叫月亮拿来黑布为它遮挡,不一会儿,黑幕降临,夜间的丝丝凉意让人不禁打了寒颤。看着手表上的指针缓缓走向约定好的时间,安顼的眉头渐渐收紧,印象中那个温柔的学姐在她心里的形象也因昨天责骂她而变得狰狞起来。“不就是忘记给宣讲老师放一瓶矿泉水吗?怎么就成她口中的蠢驴了,驴能有我这么可爱,驴能把文综考到优秀,切,说出去谁信呢?”安顼喃喃自语道。 社团在北苑三楼,从宿舍出发5分钟之内便可以到达,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带着各色各样的面孔,她觉得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很不开心,仿佛心思大的能把人吞掉似的。 “哎,要是我能像小说女主一样穿越就好了,告别这个烦心的时代,在那个简简单单的古代寻觅一场好的姻缘,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好再生一对龙凤胎就美翻了。而且我有着21世纪的超级大脑,不,大脑洞,一定能够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哈哈哈,可谓美哉美哉呀!“ ”噗通!”正做春秋大梦的安顼不知怎得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她这一摔不要紧,倒是把的周围人憋笑给憋惨了,看着他们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安顼不禁暗自腹诽,还好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在意别人的面子,要是搁到村里那帮小屁孩手里,肯定又能嘲笑她好几天。 社团学姐今天的心情似乎还不错,温声温气的讲着他们接下来的安排:“见到老师要问好,值班时要注意不要玩手机,老师交的任务要放在第一位,要保持办公室.....” “哎,过去过来也就这么点事,怎么就不能在群里说呀,大晚上的还要人专门跑一趟,多烦呀,还不如看那个姓顾的失忆男去哩,唉,女人就是麻烦。”安顼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早已抄烂了的会议记录,一边闷闷不乐地发着小恼骚。 “安顼,我看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我刚刚说明天下午要干嘛?”学姐严肃的说道。 ”知道知道的学姐,明天下午老师要开座谈会,让我们提前准备好问题给她送过去,对不对呀?” “嗯,没错,但我希望你还是认真一点,作为新人,就应该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不要一副于己无关,无所事事的面孔。” “好的,知道了学姐。您继续,嘿嘿!”安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内心很憋屈:“我不说上来了吗?怎么还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就因为一瓶水跟我杠上了,那她旁边的杨曦瑶还睡着了呢,算了算了,刚刚确实是我走神了,不想了不想了,怎么上了大学心眼竟变得这样小了起来,安顼,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吧!”说着,她偷偷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妈呀,好疼。” 社团开完会后,不知怎的,安顼感觉困意似洪水猛兽,一阵一阵的侵袭而来,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让她不免有所慌乱。 刘涵刚从图书馆出来,就看见在安顼漫不经心的等候在昏黄的路灯下,她慢慢地踱步过去,从背后悄悄地拍了她一把。 安顼是个胆大的,她慢慢转过身去,平时喜笑颜开地脸上愁容尽显。 “哟,这是咋了,一张苦大仇深的小脸。” “刘涵,你说,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是要过怎么的大学生活?为什么我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热情,学习是这样,社团的事务也是这样。我一天天晃晃忽忽的,感觉特别的不充实,高中时特想天天追剧看小说,可当这一切都变得触手可得时,我心里却不是滋味。看着身边人忙忙碌碌的声影,我似乎觉得大可不必,你说我是不是不配生活在这个充满竞争的时代,我真的好想逃呀!”安顼一边挽起刘涵的手臂往前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第二章 梦的雏形 今晚的安顼睡的特别早,她总是期待着什么,她的耳边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吸引着她:“小顼,你的夫君是驰骋沙场的英勇之材,他虽不是康泽国的下一任君主,但他......“ “臭顼臭顼,你睡着了没,睡着了没?”刘涵踮起脚尖趴在安顼的床边,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头顶。 奇怪的声音被突然打断,安顼显得有些恍惚:“睡了睡了,有事启奏,无事打住,别影响我睡美容觉。” “切,只有丑女才一天天的嚷嚷着要睡美容觉,美女都在熬夜和帅哥聊天呢!”刘涵笑嘻嘻的怼她。 安顼拿起身边的皮卡丘玩偶抛向那半截头顶,“我告诉你臭涵涵,你要再惹我,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了好了,我这不看你今天兴致缺缺,想要过来开导开导你吗?我觉得吧,每个人的生活轨迹是不同的,你钟爱佛系少女,别人喜欢拼命三郎,我们不必过分优秀,活的精彩就够了,每天吃饱睡足健健康康的也是一种生活呀。你要是羡慕别人的优秀那你就去争取,你要是爱上自己的平庸,那又何尝不可,关键要爱自己。” “好了好了,我都懂的,不过暂时有些郁闷而已,你也赶紧睡觉去吧,等我明天还你一个全新的臭顼哈。“安顼看着低下去的半截头颅,心中默默地说了谢谢。 太阳光铺满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金色的细丝和绿色的地毯相得益彰,矫健俊朗的草原儿女身骑高头大马飞驰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散落在草原上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像极了现在蒙古包,头顶有雄鹰高旋在天空。 安顼觉得自己来到了内蒙,但这周围一切又和内蒙有着极大的不同,人们的着装非常随意却又粗犷,狼皮随意耷拉在胸前,腰间的匕首有种莫名的恐怖,似乎下一秒就会抵在你的喉咙上。安顼听见自己的身后穿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她慌乱的转过身去,一匹棕褐色的骏马逆着骄阳叫嚣着朝她飞奔而来,她吓傻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痴痴望着。一步,两步,近了,又近了,安顼呼的闪身,堪堪躲了过去。 “喂!你谁呀你,有没有人告诉你骑马要戴眼镜,这么大一个人搁着站着,你难道不怕...不怕吓到马吗?”安顼心有余悸的喊道。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压根孰若无睹,似乎当她不存在一样。身后又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安顼想都没想朝着左侧人少的地方跑去。 第二天早上,舍友小杨依旧起的很早,她轻手轻脚的收拾着,但还是吵醒了梦中的安顼,她微微翻过身子看向她,但小杨却一脸憋笑的瞟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安顼一脸困惑:“难道我流口水了”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并没有呀,算了算了,为时尚早,再补会觉吧。” 吃早餐时,刘涵一脸笑意,安顼看她这傻样就觉得奇怪。“你昨晚做春梦了?一脸春心荡漾,赶紧给我说说,发生什么好事了。”安顼眉眼弯弯的盯着她。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涵一口皮蛋瘦肉粥喷在安顼脸上,安顼忙拿手去遮挡,结果还是被糊了一脸。 “我本来想给你点面子不说的,但这是你自己要问的哈,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大喊大叫,说什么,骑马要戴眼镜,不然吓到马,还搁那手舞足蹈的大喊救命,哈哈哈” 安顼想起昨晚那个真实的梦:“我觉得你说的是我吧,好了好了,你别笑了,都说了要给我面子了怎么还说,怪不得今早小杨一脸笑意,合着我昨晚囧大了呀,不管了不管了。你拿纸巾了吗?你说你浪费粮食就算了,怎么还记得给我敷个面膜,您可真爱我啊。” “刘涵,你有没有做过梦?” “说什么屁话,是个人都会做梦的好吧,但也并不是个人做梦都会整成动作大片的,哈哈哈” “你还笑,我看你是哈哈屁吃多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的梦有没有颜色,怎么说呢,就是你的梦和日常生活有几分像?” 刘涵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转行研究做梦去了?” “不说了,赶紧吃你的早餐吧,一会还有早八呢。”安顼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昨晚的梦过分真实了,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差点交代在那匹棕褐色的高头大马上。 夜晚再次降临,舍友们渐渐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到了宿舍,她们一个个都对安顼昨晚的举动表示好笑。在她们眼中,安顼就是这个宿舍的开心果,她的任何行为都是她们的娱乐对象,让着烦闷的一天有了点甜头。 过了一会儿,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宿舍进入了一片沉睡之中。 突然,安顼的左腿传来一阵剧痛,那钻心的疼,是安顼从未体验过的,她感觉自己的腿似乎被恶魔砍掉了,她很害怕,怕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带领孩子们到山间去捉青蛙,捕野鸡了。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周围的灯光很昏暗,但她的眼睛还是觉得有些微微刺痛。鼻腔充斥这一种被烧焦的动物毛皮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这显然不是宿舍。 她看到身边有个梳着哪吒头的小丫头正在歪着头浅浅地睡着,她想起身叫醒她,问问这是在什么地方。左腿地钻心地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未等她完全起身,旁边的小丫头已然激动的语气呜咽,“郡...郡主,你赶紧躺下休息,左腿肯定还很疼吧,不过你放心,观医师说了,你的腿这是被划的深了些,动了筋骨,等静修几个月就会完全好了的,你别太担心,我这就去唤可汗。” 听她这么说,安顼知道自己是瘸不了了,但现在首先要搞明白自己在哪里?还有自己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她嘴里的郡主,可汗等乱七八糟的称呼都是怎么回事? 第三章 联姻,我不! “我的宝贝,腿还疼吗?”一位面容苍老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的走到安顼的床边,一把抱住了她,大手附上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冷不丁地被一个能做她爸爸的男人抱住,安顼吓了一大跳,她用力推了一把,结果将人家推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愣了愣,想着自己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中年男人缓缓站起来,继而哈哈大笑,借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来我的宝贝恢复的还不错,力气依旧还是那样大,话说...” “你好,请问你是谁呀?”安顼看着穿着一身皮毛制品的中年男人不觉更加纳闷了。为什么现在还有人穿得如此怪模怪样,难道最近又挂起了一种新的时尚?不应该呀,以她6g的冲浪速度此种小儿科不应当使她感到迷惑呀。看着浓密的大胡子,比舍友刘涵的发量还让人羡慕,黝黑的皮肤好像大街上玩行为艺术的假铜人,脚上穿的靴子也不像最近流行的款式呀,最重要的是他一口一个宝贝是怎么回事?这不当着这么多的人占她的便宜吗! 听见安顼这样问,中年男人顿了一下:“我说宝贝呀,你...” “打住!大哥,你别一口一个宝贝的叫好吧,怪肉麻的,还有,我叫安顼。” “哎呀,你怎么能叫我大哥呢,这成何体统,我是你父亲呀!宝贝,我记得你摔的是腿呀,怎么脑袋却迷糊了?” “你是...你是我爸爸。”安顼一脸不可置信,若果没记错的话,她爸爸也不长这样呀。 “还有,请问这是哪里呀?你们一大帮人围着我做什么,我的腿是怎么回事,我一觉睡醒来怎么周围变了样。” “郡主,这是可汗呀,确实是您的父亲,您昨日与小殿下骑马,不料被一位妇人挡了路,您为了避开她,紧急拉紧马绳后马失去了平衡,您从马上坠落,被路边的尖石划伤了腿,由于失血过多昏迷至今。”旁边的小丫头轻声细语地说。 “昨天,妇人,哈哈,合着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妇人呀。人家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妇人了,多老呀!”安顼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个真实的梦,恍然大悟起来。 “夕瑶,快叫观医师来,郡主似乎把脑子也摔坏了。唉,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她和康泽国三王爷的婚事近了,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造孽呀!”可汗一脸苦大仇深。 康泽国,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说谁的婚事近了”安顼简直目瞪口呆. “我说宝贝呀,你怎么连这事都忘了,就你和三王爷的婚事呀,还是你自己答应的,你说你小时候见过他,对他颇有好感,愿意前往康泽和亲。” “不不不,我不愿意,我见都没见过,恋爱都没谈过我结什么婚呀,我不愿意,打死都不愿意。” “可是...”可汗难为的说道。 “没有可是,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安顼此时依然知晓自己身处异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将婚事推掉再做打算。 可汗一看女儿急了,忙说道:“好的好的,既然我的宝贝不想嫁,那我们就不嫁。” 安顼一听,乐了,看来是个疼女儿的主,这么好说话。 “那你要给康泽国怎么交代,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没事没事,只要我给他们解释说你骑马摔坏了脑子,想必他们也不会多说啥的。”可汗面上坚定的说,可他心里想的却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大不了打一架呗,反正女儿最重要。 “那啥,你说你是我爸爸,哦,不,父亲,那请问您能告诉我现在这是在哪里,什么朝代?”安顼迫不及待的想搞清楚这些问题。 “宝贝,这里是艾沁大草原,我们家族是这里最大的什克爵部落,你是部落的大郡主,是我的掌上明珠。现在是康宁年间,是一个战火纷纷的年代。”可汗看着脑子摔坏的女儿,一脸耐心地解释着。 安顼却一脸茫然,饶是历史如此优秀的她也没有听过这些其奇奇怪怪的历史名词,这可如何是好。 算了算了,先把腿伤养好了,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观医师在仔细检查后,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他单手背后,微微鞠身道:“臣以为,郡主是受惊过度,使得精神有些许恍惚,且等臣下开几副安神药疗养几天即可。” 可汗听后,长舒一口气,合着是脑子吓傻了,没坏了就好,还有的救,有的救。 第四章 儿时的牵绊 安顼木讷的望着周围满是烛光的屋子,心里不觉的诧异自己怎么就突然到了这个怪异的地方,要说穿越吧,那她穿越到了哪里,什么时候,为什么历史从未记录过这个叫做康宁年代的,到底是历史的遗漏,还是自己的梦境过于真实。 “不管我现在身处何地,我都要冷静下来,赶紧搞清楚自己周围的情况,尽可能地融入到这个环境中,但我现在被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看的过分紧张了一点,无论我做什么都要人看着,真的好不自在,得想办法出去好好勘察勘察,既然他那么爱我这个女儿的话,想必一定经不住我的请求会让我出去的吧,是时候亲自找他老人家一趟了”安顼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规划。这几天属实是过的太懒散了一点,大鱼大肉的,都将她养的肥硕了不少,再怎么说,也应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了。 帐内,一位侍卫掀起帘子,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俯下身子微微做礼:“可汗,密探传来消息,康泽国国君得知我们毁约,暂时并未有什么大动作,只是说让大郡主好好养伤,三王爷那边由他帮忙解释。” “看来康泽国国君对此事倒也看的通透,不过三王爷与我宝贝的婚事作罢,想必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三王爷没有了我们这帮家族势力,他的位子也就坐的更加稳妥一点。”可汗捋着他的胡须缓缓说道。 侍卫听他们平时严肃的可汗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心里觉得他们大郡主真是好命,当初说要嫁人,可汗满心欢喜,但晚上却又自己?一个人暗自流泪,不舍得与女儿分开,现在郡主临时说又不嫁了,他倒也立即应允了,说不定现在心里正偷偷高兴了。 “父亲,父亲”帐子外边传来安顼的声音。 可汗忙起身过去迎接:“我的大宝贝呀,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有什么事叫人通知我过去不就好了吗,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呀。” 安顼一瘸一拐的掀帘而入,与可汗撞了个满怀,可汗忙叫人拿来虎皮躺椅。 “父亲,我今天找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出去,可是门口的侍卫说我想出去可以,但只能在帐宫里活动,不能跑的太远,可眼下我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您就让我出去逛逛吧!” 可汗一听就扳起脸来:“你怎么出去,骑马吗?你是不是想让右腿也体验一下骨裂的感觉?我会心疼的呀!” 安顼看他脸色严肃起来,便讪讪地说道:“我会小心的,就算右腿也伤了,不正好可以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吗?我这样一直待着也不是办法呀,你知道的,我闲不住的,会被闷坏的。”安顼说着便挽起了可汗的手臂,撒气娇来,她早就已经摸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说是撒娇,倒不如说是死缠难打。可汗被缠的没有了办法,想着如果多安排点丫鬟侍卫陪着她应该也不会出大问题的,毕竟这是他的地盘,没人敢对他的女儿下手。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郡主的腿伤了之后,她的性情似乎有点变化,就拿今天来说,要搁平常,早自己一个人跑出去逍遥去了,哪里还记得他这个老父亲,竟还一本正经的撒起娇来,不过,似乎是第一次,这技术实属有待提高,抱的他的胳膊怪不舒服的,她女儿的力气何时这么大了? 在广袤的大草原上难得有一处小小的山丘,矮矮的山丘后面有两个人在低语:“王爷,什克爵部落的战略位置确实不错,南临中原大地,北靠矿石之邦矿达,但他们所处的艾沁草原时代以游牧业为生,且不说布匹资源匮乏,就连水源在冬季时也堪堪够用,你说君主为何就看中这一块贫瘠之地?” “这你就不懂了,与其说看重,倒不如说是利用。艾沁草原虽布匹水源匮乏,但游牧民族天生凶悍,作战尤其勇猛,我们若想一统北方大地,我们与其必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战争必然会损耗我们的实力,阻碍我们北上的步伐,所以王兄本想借联姻将顼郡主拴在我身边,威胁什克爵首领挥师北上,如此,我们便坐等渔翁之利,毕竟什克爵可汗可是出来名的女儿奴。等我们实力强大到统一整个康宁大地,小小的一个什克爵部落自然会臣服与我们。” 说话的正是康泽国的三王爷康泽昱,他是先帝的第二个皇子,儿时被先帝作为人质交给北方割据势力卓玛一族,后来随着国力日益强盛,先帝亲自带领军队一举拿下卓玛氏,救出康泽昱,距今也才堪堪满三年。相反,为巩固新王朝,大皇子康泽穆一出身便被立为太子,但先帝对他的要求倒也是非常苛刻的,所以康泽穆也不失为一位好的君王。不过,他野心极大,一直想着一统康宁大地,并为此精于谋划。 康泽昱与康泽穆最大的不同便在野心二字上,他从小便被置于敌方阵营中,孤单一人长大,心中情亲淡漠,卓玛一族人对他冷眼相看,鄙视和不屑他从小便见惯不惯,他懒着和他们打交道。使得他们渐渐忘却竟还有这样一个人,所以当康泽国渐渐强大起来时,他们慌了,极力的讨好奉承,想把他伺候好了亲自送到康泽国赔罪,让他帮忙说好话,但时局变幻多端,未等他们的计划得逞,康泽国的铁骑便打了过来,不过十日左右,卓玛一族便从康宁大地上消失。那一日,他看着威风凛凛的先帝从红鬃马上翻身而下来到他的身边,他心中竟没有一丝丝的悦意。他觉得他和卓玛一族人也没有不同,都是野心权力的奴才。当初他既然能够将年幼的他抛下,那么今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狗屁亲情,他康泽昱不需要!他宁愿逍遥一生,远离皇室纷争,做他的闲散王爷,当然,就算没有王爷这个头衔他也毫不在乎,没了,岂不更好? 不过,他来此地是为了却他的一桩心事,那是儿时的牵绊。 第五章 就这么遇上了? “王爷,王爷,有人过来了。”一旁的侍卫贾舒小声道。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在外面不要叫我王爷的吗?”康泽昱早早的便注意到了前方大步走过来的红衣女子。 她穿的很素净,头上戴的珠花很少,但一支稍许带点翠绿的珠钗在太阳下折射出些许微光,与她满身红妆有些许冲突,但还好不失整体的端庄大气。半长的裙子堪堪遮住纤细的小腿,脚上一双红棕色的马靴上带了些泥土,倒也不是很打眼。腰间系着酒红色的腰带,腰带的左侧还挂着一把弯弯的匕首。她的一头秀发不是那么的乌黑发亮,褐色的头发倒也看起来温柔得很,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左腿似乎不太利索。后面有一个小姑娘和十多个身穿兽皮铠甲的侍卫,小姑娘着急忙慌的跟着红衣女子的步伐在身后急急地喊道:“郡主,你脚还伤着,你悠着点啊,咱们还是歇歇吧,好歹喝口水呀。” “小瑶瑶,我都喝了一路了,我现在就想上厕所,请哪里有公共厕所呀?我急得很。”安顼被小肚子上传来的胀胀的感觉弄的难受,早知道她就不走这么远了,她还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 “什么是厕所呀?”夕瑶听她叫自己小瑶瑶,竟有些受宠若惊,话说郡主近来性情确实变得和蔼了不少,对他们竟也客客气气的,让他们私下在她面前不必拘着,放的自在些,这样的郡主确实从未有过。 “茅厕,就是可以解手的地方。”安顼解释道。 “郡主,你忘了吗?我们可是随身携带着置便器呀。”夕瑶说着边叫身后的侍卫做准备,似乎习以为常。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那啥吗?” “是的郡主,你稍等一下,等侍卫们将帘子围起来就可以如厕了。”夕瑶熟练的指挥着。 安顼惊的目瞪口呆,忙说“不了不了,我突然又不想上了,你赶紧让他们收起来吧。”安顼一想到自己要当着几个大老爷们的面前上厕所,不免尴尬的想跑。但自己也不能一直就这么憋着呀,这可怎么是好呀。 忽然,她站定,瞅了瞅前方的小山丘,对身后的丫鬟侍卫说:“咳咳...那个,你们先不要跟着我,我自己有点事要去办,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千万不要跟过来呀,不然,我就...我就让你们回去给我跳舞。”安顼说完就撩起裙子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走去。 “郡...郡主,你,你别胡来,这不成规矩呀。”夕瑶让身后的侍卫止步,她自己跟了上去,她知道郡主接下来要干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你千万别跟过来听见了没有,哎哎哎,你再过来小心我...我生气哈,我真的生气了。”安顼一边迈步,一边回头喊。 夕瑶听着有些好笑,郡主果真变成了小孩子的脾气,说起话来如此童真。但侍卫的都在旁边,她自己也多注意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吧。 “那行,郡主你别生气,我就在这里等你,完了赶紧回来吧。” “好好好,一定马上回来”安顼说着忙加快脚步,她是真的憋不住了。 “王...公子,她过来了,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不应该呀。”贾舒在康泽昱的死亡凝视下连忙换了称呼。 “不会,她是凑巧,我们先不要慌,静静的待着,先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若真是敌方的奸细,立即诛之。”康泽昱看着前方急匆匆的红色身影,一手缓缓地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安顼看着他们确实没有再跟上来,就往小丘后面的草丛中撩起裙子一蹲,瞬间便舒服了起来。 康泽昱和贾舒忙悄悄地背过身去,两人脸色通红的傻傻站着,身后时不时的还有微微的水声传来。康泽宁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聋子,两个大老爷们看着一位小姑娘解手算怎么回事,虽然他们并不是故意的,但这事确实不太光荣。 安顼终于舒心了,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准备和夕瑶会和,但她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矗着,她随便转过身去,这一看,吓得她老脸通红,她张大嘴巴呆呆地站着,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两个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她竟然在两个男人面前光面正大的上厕所! “公子,她似乎发现我们了,怎么办,要不要将她”贾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们现在理亏,怎么可以...”康泽昱话还没说完,安顼就叫喊起来。 “啊啊啊,流氓,有流氓,夕瑶,夕瑶,赶紧过来,打...”安顼反应过来后气的大喊,但接下来的话她没敢说下去,因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就落在她的脖子上,举剑的人正是先前说他们理亏的男人,她吓的忙闭了嘴,当下清白什么的,比不上她的小命,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古人是不是说杀人就杀人,她感觉自己回不去了。 “公子,你不是说我们理亏不杀她的吗?现在怎么...”贾舒摸摸后脑勺,同情的看着安顼道。 “我有说杀她吗?只是她太聒噪,我让她闭嘴而已。” 夕瑶听到安顼的叫声,吓的忙向前冲去,但身后的侍卫们反应更加迅速,早她一步闪身到山丘后面,变换队形,将康泽昱和贾舒围在中间。 “ 安顼看见保护自己的人竟然这么多,一时胆子竟大了起来,她一首撑腰,一手指着康泽昱虚虚的大声喊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不然...” “不然怎样?”康泽昱将手中的剑紧了紧,锋利的剑刃立刻贴近了安顼的喉咙。 安顼吓傻了,她感觉到了微凉的触感抵在她的喉咙上,她感觉自己一呼吸,那把剑就会割断自己的脖子。她呆呆地望着康泽昱,知道他来真的,想必自己的区区十多个侍卫也并不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她慌了,她真的怕了,她开始想念她的爸爸妈妈,想念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山村。 夕瑶也被吓的够呛,万一郡主出事了,想必可汗会让他们人头落地的吧。她静了静心说:“两位公子,想必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劳烦你们先放下剑来,我们万事好商量,我们郡主胆小,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会被吓到的。” “郡主,那位郡主?”康泽昱心里一颤,表面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实则心里忐忑不安起来,难道就这么遇到了? 第六章 真的是她 危急关头,夕瑶不知道郡主身份的暴露对她而言是福是祸,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当下救出郡主才是最重要的。 “你没听错,她是什克爵部落的大郡主克爵安顼,是我们可汗的掌上明珠,你若敢伤她分毫,可汗可是会让你喂胡狼的。”夕瑶壮着胆子吓唬他。 康泽昱心里一惊,果真是她,他连忙将剑放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安顼。安顼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凉意退去,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康泽昱赶紧弯下腰去扶她,可未等他俯身下去,十多把剑立即架在他的脖子上,安顼也一股脑爬起来躲到夕瑶的身后。 此时的安顼自知已经脱离了危险,便将头靠近夕瑶问道:“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我叫克爵安顼,可我明明叫安顼呀,没有前面的克爵呀!” 是呀,她叫安顼。康泽昱的目光未从她的身上移开,但他的思绪却早已经回到了十年前。那是他作为新朝棋子在卓玛一族苟活的第三个年头,在卓玛府殿张灯结彩庆祝中秋佳节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冷清的后花园中独自赏月,思念故土的亲人们。当时他年龄尚小,还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母后还有一直待在一起的大哥哥怎么就突然不要他了,他想起自己在康泽国的幸福,觉得自己如今可真是落寞冷寂,无人嘘寒问暖,无人日日陪伴,周围的欢声笑语都和他无关。想着想着,竟双手抱膝独自黯然神伤起来。 “你是在哭吗?为什么不出去玩呀,外面可热闹了,还有好多好吃的呢!”说话的人是一个小姑娘,她手上拿着吃的只剩半串的糖葫芦歪过头来看着他。 “你是谁?少管我,赶紧走开。”少年感觉自己的窘相被一个小姑娘看了去,不觉得有些面红耳赤,着急忙慌的喊道。 “我叫安顼,是什克爵部落的大郡主,我父亲今天亲自带领军队访问卓玛一族,商讨家国要事,但待在哪里宫里也忒无聊了些,听见外面好不热闹,我便偷偷逃了出来,还有一位漂亮的姐姐给我糖葫芦呢,你要不要吃,我可只给一颗的哦。”小安顼说着便将糖葫芦伸了过去。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吃。”康泽昱看着自己已经三年未见的东西,怎么会不动心,但往日的记忆已经全然被此时的悲凉掩盖,过去的糖葫芦是甜的,但他现在一看到它就觉得酸涩。他不想在回忆往日,便站起身来,朝着廊上走去。 小安顼觉得这人可真奇怪,自己的好意竟然不领,要知道,这糖葫芦可是她最爱的东西,要搁平常,她才舍不得跟别人分享呢。但她绝不是一个甘愿被人拒绝的主,她大步走上前去,拽住康泽昱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康泽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断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凶猛的姑娘,她和宫里那些维维诺诺的小姐们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翻身站起,纳闷的喊道:“你为何要打我,我俩无冤无仇,你干嘛摔我?” 小安顼趾高气昂的说道:“我父亲告诉我,但凡觉得别人不尊重你的话,你只管摔他,只有有实力的人才值得被尊重。而你,刚刚明显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自然是要摔你的,你要是觉得委屈的话,就趁早接受我的糖葫芦,不然,我保不准会接着摔你。” 康泽昱被他的话逗乐了:“嗯,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可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光凭一个糖葫芦摔别人是莽夫的行为?更何况你还是你个女孩子,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到时候你就可就有的哭了。” “不可能,我是大郡主,身份可尊贵着呢,我若是嫁人,一定是哪国的公子王爷,绝对会坐拥荣华富贵,享尽世间繁华的。” 康泽昱听了这话,不觉得又为她悲伤起来,他口中的荣华富贵不就是两国联姻,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换取两国几年间的短暂和平,二姐也是这样,自打及笄之礼完成之后,就被父皇许配给了周边国家的小太子,他记得出嫁当日二姐不哭不闹,只是转身之际,一点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落,暴露了她内心里的无助和伤痛。他觉得她和二姐一样,都是为国家利益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生在皇家许多事本就无法选择,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自然变得亲切起来。 那天二人聊了很多,从最喜欢的游戏,吃食,到各自族人的风俗习惯,甚至是彼此心仪人的模样。但令康泽昱记忆犹新的一句话便是;“人生有太多的不经意,我们只管享受,生活给我们的历练我们猜不透,但我们反馈给生活的结果却是由我们自己把握的,我们要让生活看到我们的努力,要在各自的舞台闪闪发光,唉声叹气不是智者所为。”这句话她说的随意,但他却仿佛醍醐灌顶,从哪日起,他不再颓废,他拿起了往日的斗志,勤于练习剑术,钻研古籍,原来,在没有亲人陪伴的日子里,时光也是可以转瞬即逝的。 安顼是被几个前来寻她的侍卫带走的。走时,安顼对他喊道,自己还会找他的,让他等她。 是的,他等了,他每年都等了,但一直等到卓玛族被攻破,父皇君临城下救他出去的那一天,她都未出现。 儿时的承诺总是最不靠谱的,但他却当了真,也许是儿时懵懵懂懂的心动为他灰色的生活注入了一丝暖调,她是他的光。他并不是不想寻她,只是他在气她,气她当时的轻易许诺,让他等的过于辛苦。但当他知道她的联姻对象是自己时,他是有多么愉悦,他觉得他们的缘分是被上天认可的,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 当婚讯被取消时,他竟觉得她再次骗了他,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问她,当面讨个说法。 康泽昱慢慢从回忆中抽出神来,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姑娘,不知她是否还会记得他。 第七章 回宫 康泽昱被几个侍卫押在后面慢慢地走着,他的背挺得笔直,脚步铿锵有力。逃脱当下的束缚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但康泽昱觉得这是当下接近她的一个好机会。他一直注视着安顼那摇摇晃晃的背影,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郡主可是有腿疾?” 安顼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后慌忙转过头去:“我是瘸了,不是残了,你休想再吓我。”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尴尬的想把头埋进土里去。 “那郡主是如何受伤的,现在感觉可还好?” “我好的很,你不要再跟我套近乎,咱俩没这么熟吧。” “郡主放心,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和贾舒定会守口如瓶的。” “你你你,你能别说了吗?再说,小心,小心我摔你。”安顼想着自己好歹在学校女子防身术社团里待过俩月,随便一个过肩摔应该不是大问题。况且这人还敢提刚刚的事情,难道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害臊的吗?分不清当下敌强我弱吗? “又想摔我?”康泽昱挑了挑眉。 “什么叫又,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之前没对你动过手吧,况且是你有错在先,你当受责罚。”安顼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那个,安顼郡主,刚刚明明是你突然闯过来的,我和公子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豪放的女子,我们若知道你想在此处解...” “闭嘴!”康泽昱眼神一凛,刚刚还絮絮叨叨的贾舒便立马讪讪的低下头去。 安顼心一惊,连忙看向夕瑶。果然,恍然大悟的夕瑶脸上五光十色。 安顼连忙解释道:“夕瑶,那个,你别想岔了,他们俩还是背过身子去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千万别瞎想哈。” “郡主,既然这两个人侵犯了你,那要不要将他们当地解决,不用带回宫里去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夕瑶冷冷的说道。 贾舒一听,偷偷瞟向康泽昱,他刚刚就很纳闷,明明能够随随便便逃脱,为何还要如此屈辱的像一个犯人似的被押着,他早就不爽了。 但康泽昱给了他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安顼心里一惊,没想到她口中的小瑶瑶竟然如此心狠,她在夕瑶身边转了几圈,边转边说:“夕瑶,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呀,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吓坏了别人怎么办?” 夕瑶连忙低下了头:“郡主,我这都是为你好呀,你的名声可比这重要多了,这要是被他们传出去,你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呀!” “他们说了会收口如瓶的,你就别纠结了,再说,谁要嫁人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想起那些21世纪的渣男,觉得女人应当有自己的追求,天天活在男人的虚情假意中算怎么回事,宁缺毋滥才是她的爱情准则。就算现在不是遍地渣男的时代,但她对男人的认识是不会改观的。 康泽昱听了不觉得好笑,难道这就是她退婚的理由?“郡主为何说男人都是猪蹄子?,这恐怕有些不妥,其实,有的男人还是很专一的。只不过郡主要给他一次机会。” 安顼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便不愿多说:“我说是就是了。” 忽然,一支剑嗖地射过来,直直的朝着安顼的脑袋,在其他人还未发觉之时,康泽昱忙挣脱身边的几个侍卫,提起腰间的软剑顺势一挡,箭头便微微转换了方向,不过,到底还是擦伤了安顼的耳朵。 康泽昱朝左后方微微打了个手势,便不再有其他暗箭射过来。他大步上前问她;“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周围的侍卫立即将安顼围在中间,将她保护起来。 安顼看到插在泥土中的剑鞘,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种微微的灼烧感,她明白自己差点丧命,可她多冤呀,她也才刚穿过来不过十多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一趟,竟遇到这种事情。 “没事没事,吓是吓到了,不过还能忍住。”安顼很诧异康泽昱竟然会救她。 “嗯,你别担心,可能是附近有人狩猎,箭不小心走偏了而已。”康泽昱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安慰道。 远处...... “薛公子,王爷为什么要为她挡箭,我们明明是在救他呀,王爷不会是里外不分吧。” “不知道,照眼前的情况看,王爷应该是故意被押着的,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薛风对身边的侍卫低声道。 “郡主我们赶紧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别出来的好。”想起刚才的突发状况,夕瑶心里有些后怕。 “嗯,我们赶紧回去,可别再耽误别人打猎了,我可不是猎物。”安顼笑嘻嘻的说,但她清楚这并不是他口中的狩猎。 “这两个人也不用押着,他刚刚救了我,也算是我的恩人,请他们一同回宫领赏吧。”安顼便往前走边吩咐夕瑶道。 “王爷,刚刚想必是薛风前来救我们,你为何...” “我有我的打算,你只管跟着我就好。” 第八章 贴身侍卫 安顼回宫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的父亲。 可汗早就已经等了她好一会?还不见她回来,早就急得冒烟了,若不是宫中事务繁杂,他早就亲自出去找人去了。 安顼看见父亲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免不了又要一顿吆喝,于是她抢先发话:“父亲,那个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事情,我差点被狩猎者们误杀,不过你放心,正好有一位英雄挺身而出救了我们,我把他们带回来了,你要怎么你看着办吧,我困了,先休息了。” 可汗道:“竟然差点被杀,你放心,我一定替我的女儿讨回公道。不过,你的恩人自然是要好好报答一顿的,赶紧请他们进来。” 康泽昱和贾舒在夕瑶的带领下踱步进入房间。 贾舒在康泽昱的耳边悄悄说道:“王爷万一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怎么办?” “不会,他没有见过我,你一会说话谨慎点,如果在你这出岔子,我扒了你的皮,听见了没有?” 可汗见到二人,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二人想要什么赏赐,本可汗都会满足你们的。” 康泽昱看了一眼安顼:“我想护郡主的安全,希望可汗给我一个机会。” 安顼睁大眼睛“你想让我以身相许,不是吧,我不会同意的,你痴心妄想。” “不,郡主,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做你的贴身侍卫,时时刻刻保护郡主的安危。” “你图什么吗?”安顼觉得他的动机不纯。 “郡主,我只是想有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久久漂泊在外,风餐露宿,不觉有些许悲哀,所以借此想谋一定处而已。” “好吧,我答应你。”安顼倒想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可是宝贝,你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就这么将他安置在身边,不怕有危险吗?”可汗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父亲,你放心,如果他敢耍计谋的话,我就摔他。”安顼嘴上这么说,其实她知道,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无非事以卵击石,自讨无趣。 “行吧,既然我的女儿中意于你,那我便准了,如果你保护郡主不力,我便让你付出代价。” “是,可汗,我一定尽力保护郡主。” “王爷,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我怎么觉得你动机不纯呀。”贾舒跟在康泽昱身后低语道。 “你知道贴身侍卫和贴心侍卫有什么联系吗?”康泽昱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贾舒挠挠头“王爷,你别给我打哑谜,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介莽夫,玩文字游戏不行的。” “只有先变成贴身侍卫才能够成为贴心侍卫。” 第九章 练马场 安顼躺在雕花大木床上,想着自己在21世纪时虽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够回到古代人财两得,但真的有这个穿越的机会时,却又舍不下自己的爸爸妈妈和朋友们,虽然有可汗爸爸加持,事情会好很多,但是她本就不属于这里,玩够了,就应该回去了。 “可我怎么才能回去呀?,让我好好想想,我第一次梦到这里差点被一匹马撞到,难道要我重新被马撞一次才能回去。可是,梦里骑马撞我的是真郡主呀,我是害她下马受伤的人,但这种伤痛却是我来承受了,这是为何,难道真郡主和我的身份互换了,也就是说,现在在大学里上学的是一位来自古代的郡主,不不不,这就玩大了,那我本就不多的学分可就会被扣光了,不行,我要赶紧回去,不管那么多了,我要回去,我明天就要回去。” 安顼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就往夕瑶的房间走去。 “夕瑶夕瑶,练马场在哪里?”安顼刚到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叫喊。 夕瑶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扑通跪下“郡主你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您要是有事唤奴婢一声就好,怎敢劳烦您亲自跑过来一趟,若是让可汗知道了,可是要打断奴婢的腿。” “你赶紧起来,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来是有要紧事问你,练马场在哪里?”安顼一边扶起夕瑶一边急急地问道。 “郡主竟连练马场都忘了,那可是你以前最爱去的地方呀。” “你别说那么多,既然你知道地方,那你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我明天要去练马场,不用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可汗,我们明天早点出发,我在帐外等你,麻烦小瑶瑶了,晚安,早点睡。”安顼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里奔达去。 帐窗边...... “王爷,你说这郡主怎么这么着急去练马场,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喜欢舞刀弄抢的,这要是放在中原,估计嫁都嫁不出去。”贾舒不满大半夜被康泽昱拽起来,以为要干什么大事,结果是偷听两个女人讲话,这要是被发现了,他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呀。 “你给我闭嘴,赶紧收拾收拾,明天我们也去练马场。还有,你若是再敢说郡主一句坏话,你就小心你的人头吧。” 康泽昱也纳闷安顼为何无故要去练马场,竟还是秘密进行。但作为她的贴身侍卫,他有这个职责随行吧,大不了他也秘密进行,暗中保护总该可以吧。 安顼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心里激动的嘞。 是呀,就算古代的生活再舒适,那也不是她逃避的理由,人这一辈子,就应该在拼搏中慢慢老去。 第二日...... “夕瑶你好了吗?我们应该出发了。”安顼进到夕瑶的房间里,看见夕瑶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 “夕瑶,你拿匕首干嘛?” “哦,那个,郡主,我们上次出去带了那么多侍卫都出了事,我这不是怕这次又有危险吗?拿着这个可以傍身,以备不时之需。”夕瑶自豪的说道。 “行,你有心了,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可郡主,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我们去练马场的目的。” “这个暂时保密,因为我告诉你也不会相信的,你只管带我去就好。” 第十章 从长计议 康泽昱和贾舒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幸好二人有轻功傍身,不然想要在广阔的草原跟踪别人确实是一件难事。期间,安顼虽有几次转过身来,但都被二人巧妙地避开了。 到了马场,安顼看着草原上慢悠悠吃草的高头大马倒有点手足无措了。她站了一会,对身后的夕瑶说:“你随便给我牵一匹马过来吧,我先试试。“ 夕瑶嗫嗫的说道:”郡主,这以前都是你自己亲自挑马的,这我也不会呀,万一我挑的不好,让郡主再次受伤,那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那好吧,我自己来,你看那匹黑马怎么样?”安顼说着便向马儿走去。 这时,马管听见郡主光临的消息后连忙穿戴整齐赶了过来,他弯身行礼“郡主吉祥,郡主好长时间都未骑马了,今天来的确是很早呀。不过,郡主今天选的马叫黑魁,是从西北野马培育而来,性子格外烈,难以驾驭,还望郡主能够三思。” “性子烈不是最好,这样我不就能够回去的更快了,就它了。”安顼心想。 安顼上前,摸了摸黑魁,在它耳边低声道:“今天你若能够成功送我回家,我一定让夕瑶重重赏你。” “不对,如果,你真能送我回家的话,我可能会在这个时代丧命,那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可怎么办,万一父亲大发雷霆把你做成马肉火锅,那我便是害了你,我不能这么自私。” 安顼忽然打了退堂鼓,回家是自己的事,总不能连累无辜的生命吧。“但好歹来一趟,再怎么也要体验一下吧。黑魁,要不这样,你让我骑一下,我想骑马很久了,但一直都没有机会,你今天好好配合,完事我给你好吃的。”安顼想起电视剧中女主策马奔腾的名场面,不觉有些心动。 安顼让马管为黑魁安置好马鞍。金褐色的马鞍在朝阳下闪着金光,光滑的皮质坐垫看起来端庄大气。果然,有了马鞍的马儿果然帅了不少呢。安顼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人生中骑的第一匹马很是气派,她拉着黑魁跃跃欲试。但黑魁似乎不给面子,杵在原地不动。 安顼走上前去,慢慢的摸着黑魁的额头说道:“小黑黑,虽然我刚刚找你的动机确实不单纯,但我现在是诚心诚意的,你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出丑,我以后一定不会对你有歪主意的,好吧?” 夕瑶和马管觉得此时的郡主和以往大不相同,有点傻,但很可爱。 远处藏在马厩旁边的贾舒觉得很纳闷:“王爷,安顼郡主这是在干嘛?她平时看着也不傻呀,怎么会和一匹马说话,你听清她说啥了吗?” 康泽昱抬脚踹在贾舒的心窝子上:“她说你太蠢,让你小心你的脑袋。” 贾舒痛的闷哼一声,知道大事不妙,连忙补救道:“是是是,郡主这是天真烂漫,善良有爱心,谁能不爱,我看着都喜...” “喜什么?”康泽昱眼神不善。 “喜上心头,为这匹马儿感觉到开心,终于有伯乐赏识,难得,实在是太难得了,嘿嘿。” “知道就好。”康泽昱转头盯着那和马儿对话得小身影,他听到她说是诚心诚意得想要骑马,不觉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贾舒看见康泽昱面露微笑,终于舒了一口气,幸好他圆的快,不然,他的项上人头可真就不保了。 他算是知道了,合着他家王爷是看上这个已经悔婚的郡主了。 安顼和黑魁沟通了半天也没见黑魁有什么反应,便闷闷不乐的又回去补觉去了。 回去的路上,夕瑶问道:“郡主,你昨天急匆匆的样子不会就是为了来马场骑马的吧,结果还没骑成。” “对,我就是骑马的,昨天急匆匆的样子是因为怕今天外出被父亲阻止,好了,我们悄悄的回去,我今天早上急,没吃早餐,现在真的好饿,咱们赶紧回去吧。”安顼说着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她是真的饿了。回去的事情应当从长计划,今天确实急了,万一又摔伤了却没回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第十一章 再次同意联姻 “若想回到21世纪,你不妨到康泽国去碰碰运气。” “若想回到21世纪,你不妨......” 耳边不断传来重复的话语让安顼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谁在说话,为什么要去康泽国?你继续说呀。” 但周围一片安静。 “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为何要我去康泽国?难道哪里有能让我回家的东西?不过,这个康泽国,似乎在哪里听过。” 安顼掀起窗帘望了望外边,天空早已破晓,淡淡的太阳光线散落下来落在床前的木桌上,安顼觉得有微微的伤感,她呆在这里将近一个月,到底怎样才能从给自己的梦境中出来?难道真的要去康泽国找机会,可是哪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去了如何谋生,而且现在交通不便,路上强盗居多,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分分钟就会被撂倒。 但不去吧,这又是一个机会,总比现在一筹莫展的好。 “到底应该怎么办嘛?”安顼一脸纠结的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面。 “等一下,康泽国...三王爷,这不就是我毁约的对象吗?我知道了,如果重新答应他们结婚,那么我就有地方吃住,并且还会有人保护,那找线索岂不是方便多了。”安顼猛地抬起头来,越想越兴奋,起身穿好衣服就朝着大殿跑去。 殿内... “回禀可汗,康泽国的边防军队于我处边境又靠近了三里,臣下觉得,这与郡主悔婚脱不了干系,希望可汗能够三思,重新答应两国联姻,不然此种局面实在是不利于我方边疆安全。”军防大臣西论勒觉得这种局面万万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上前启奏。 “康泽穆不是说过不再追究了吗?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若要我牺牲我女儿的幸福来换我国土安宁,我是万不可答应的,这样不是一个好父亲的作为。” “可汗,但您也是一国之主呀,难道这就是一个贤明君主应该做的吗?” “西论勒,搞清楚你的位置,若你仍旧出言不逊,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来人,把这个......”可汗气的脸色发青。 “等一下!” 安顼本来在门口偷听,打算等父亲下朝在和他商量,结果好巧不巧,正好遇上他们在讨论自己的婚事,想听一下他们的看法,想着父亲应该会为了家国百姓舍弃自己的婚姻,就不用自己多说了,但没想到父亲竟如此疼爱自己。 可汗见是自己的宝贝疙瘩,便说“女儿,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赶紧回房间去,等我下朝过来找你,赶紧回去。” “既然郡主也在此,我就将话当面讲清楚,就算可汗要处死,我也不留遗憾了。”西论勒觉得作为臣子,因勇于进谏而死,倒也是死得其所。于是,他转身噗通跪倒在安顼面前。 “不用了,你们说的我都听见,我同意前往康泽国和亲,你们不必再争论了。”安顼连忙扶起西论勒。 “女儿,你可想好了,若是你被逼的,大可不必,父亲是不会拿你的幸福做交易的。” “父亲,我懂得,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无人相逼,您懂女儿不是一个枉下定论的人,女儿既然决定了要出嫁,自然不是开玩笑,至于日期,不妨定在十日之后。” “郡主明智,郡主的大恩大德定当名垂千古。”西论勒抓住时机插话,以防可汗阻止。 其他官员见状也忙跪下谢恩“郡主明智。” 可汗一看大局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既然是郡主自己的决定,不管真假,他都会支持,只是,与女儿的相处只剩十日,不免觉得有些难过。他挥了挥手,示意退朝,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向后殿走去,他的身影似乎老了很多,因为他知道,郡主这次是要真的离开了。 安顼多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第十二章 王妃真好听 “王爷王爷,好消息,好消息。”贾舒听见安顼郡主于十日后将要与自家王爷联姻的消息后无比激动,忙一路小跑回来禀告。 康泽昱正拿起一本军事书仔细地研究着,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有什么好事值得你如此激动?” “王爷,安顼郡主打算和您成亲了。” “和谁成亲,她不是悔婚了吗?怎么突然又答应了,这怎么回事。”康泽昱不可置信的看着贾舒,如果他说谎的话,他一定扒了他的皮。 “王爷,您没听错,安顼郡主今天在大殿上亲自说的,而且日期就定在十日后。” “十日,她怎么这么着急,难道是受谁的威胁了吗?”康泽昱脸上的笑意压根掩都掩不住。 “王爷,谁敢威胁郡主呀,肯定是她自己同意的,至于原因,这女人的心思哪里好猜,反正王爷您的心事可算是解决了,恭喜王爷了。” “哦,我的心事,你何曾看出这是我的心事了?那个,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康泽昱一脸傲娇又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这还不简单,你一听安顼郡主悔婚之后就打着暗自调查的名义来到这里,那时我就觉得奇怪,你平时也不是一个爱参和政务的人呀,再结合你知道安顼以后的所作所为,很容易看出王爷倾心于她,至于您是怎么喜欢上郡主的我也不知,但您一定是欢喜她的。”贾舒觉得自家王爷活了这么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不免也是一件好事。 “你过来。”康泽昱对贾舒挥了挥手。 贾舒觉得大事不妙,不会因为自己看透了王爷,王爷就要杀人灭口吧! 贾舒慢慢踱步过去,康泽昱揪起他的耳朵道:“你个小屁孩,知道的还挺多,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保密,你若敢走漏风声,我一定让你脑袋搬家,尤其是对安顼保密,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王爷,您赶紧松开呀,疼疼疼。小心我说出去,王爷您的脸面可就不保了。” “吆喝,你竟敢威胁我,我看你耳朵不想要了。” “王爷饶命,饶命啊,我不敢了!”贾舒疼的脸都红了。 “行了,不逗你了,你赶紧回镇安府去,提前将琉璃阁收拾妥当,务必要奢华舒服,我要让她在千里之外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至于这边,我自会办妥当。”康泽昱认真的说。 “是,王爷,我一定将王妃的住处收拾妥当,请王爷放心。”贾舒双手抱拳道。 “王妃,这个称呼不错,王妃,王妃,嗯,真好听。” 康泽国... 萧公公听了来人的消息,忙前往龙寿殿禀报。 “你说什克爵郡主有答应联姻了。”康泽穆就知道只要他假装陈兵,他们肯定会再次答应联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端起桌前的茶杯,慢慢的说道:“现在可真便宜三弟了,那小子肯定高兴坏了。” “皇上,您是怎么看出来三弟钟情于那什克爵郡主的,二人似乎没有见过,何谈喜欢?”端皇后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你是没看见他知道安顼郡主毁约后眼里的失落,到底是男人懂男人。不管怎么认识的,既然喜欢,那我就帮他一把,至于以后,还得他自己经营。” “皇上待三王爷真好。”皇后道。 “说到底是我欠他的。” 第十三章 出嫁 “顼儿,你为何突然想通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为何将婚期定在十日后,你可知我与你相处就只剩十日。”可汗还是不能接受女儿十日后将离开自己的事实。 “父亲,女儿如此自有女儿的打算,这十日,女儿便好好陪在父亲身边,我知道,您为女儿付出了很多,但女儿长大了,也该嫁人了,一天天的总缠着自己的父亲算怎么回事。”安顼搂着可汗的脖子带着微微的撒娇韵味。 “好,不管别的,到时候你嫁过去,在王爷府也是要横着走的,别人要敢欺负你,你就...” “摔他,哈哈哈,父亲你放心,我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别人若是敢犯我,我便要他们好看。” “不过,女儿,话说你的贴身侍卫你打算怎么办?” “哦,这几日倒是把他忘了,我竟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等下叫来问问,看看他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康泽国,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便放他离去,若他答应,便一起陪同,这样倒也不强人所难。” 安顼这几日早就将她的救命恩人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说到底这事她做的确实不对,再怎么说遇见她上厕所也不是人家故意的,倒是自己没看清,好歹人家也救了自己一命,一码归一码,就当扯平了。 “夕瑶,你将那位公子先请到我的房间,我一会过去问问他的意愿。” “是的郡主。”夕瑶俯身退去。 康泽昱在夕瑶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他环顾四周,发现安顼的房间格位素净,屋内一桌三凳,墙壁上挂着一副墨梅图,显得很是高雅。桌后立着屏风,将内外室隔开,上面画着梅兰竹菊图,倒带点中原意味。 “你们郡主何时到?”康泽昱见安顼还未到来,不觉有些心急,话一出口,他竟诧异自己何时如此沉不住气了。 “公子且稍待片刻,我家郡主此时正陪可汗聊天,想必过会便到。”夕瑶觉得身边站着的男人似乎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他此时的气场倒像是夏日里的一股邪风,让人不寒而栗。 安顼刚从自己房间踏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康泽昱,他正拿着书架上的话本仔细翻看着,光线浅浅的洒在他的衣襟上,整个人站在哪里好似一幅画。他的侧脸确实好看极了,晶莹剔透的皮肤让安顼自己都觉得逊色,他的耳垂很薄,透着微微的粉色,他的嘴唇紧抿着,嘴角处勾起丝丝笑意。 安顼越发觉得这个人生得好看,要是生在21世纪,估计又要祸害良多无知少女了。想到这,安顼忙收了心思,是呀,男人,越好看越危险! 康泽昱早就察觉到安顼在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敢问公子贵姓?”安顼拉过椅子坐在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 康泽昱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话本,慢悠悠的走到安顼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道:“见过郡主,在下姓李,名默。” “你叫李默,抱歉哈,我最近杂事颇多,忽略了你,还望你莫责怪,我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问一下你是否愿意随我前往康泽国?”安顼开门见山。 “在下既然说过要做郡主的贴身侍卫,便是郡主在哪,在下就在哪。” “好吧,既然你愿意随同,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这一路坎坷居多,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再来保护我,至于我,迟早是要离开的,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郡主此话何意,什么叫迟早要离开?”康泽昱觉得安顼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这个你不用知道,不过等我们到了康泽,你便自己规划,不用再跟着我了。康泽位于中原,物产富饶,经济发达,希望你在哪里可以某一处好居所,生儿育女,倒也算是美满了。” 康泽昱饱含深意的笑道:“在下如果能够伴一人白头,膝下再添儿女一双,确实是一件幸事。”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你一定要好好待你的妻子,万不可负她。”安顼觉得古代的男子大多也当是有不轨之心的,以后虽不可知,但能劝一点算一点吧。 康泽昱盯紧了对面的女子,语气认真的说:“郡主放心,我万不会辜负挚爱之人。” 安顼觉得他的眼光有些诡异,忙错开了视线,心里暗道:“我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总被一个男的盯着也是会害羞的好吧,关键这个男的还长的贼帅。” 十日后... 护国城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着一支队伍缓缓出城。 护送安顼的队伍是可汗精心培养的草原武士,个个膀大腰宽,看上去就令人骇然。他们已经签了生死状,将用自己的生命守护郡主的安全,一旦护送不利,则以死谢罪。 安顼看着面前庞大的人马,感触极深,这一去是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个相处短暂,但也是一乡故土的艾沁草原了。 可汗也是一脸不舍得拉着安顼的手:“宝贝,今后,父亲再也不能及时护着你了,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到了康泽国,若那三王爷康泽昱敢欺负你,你便飞鸽传书,父亲亲自率领军队前来解救了,你......” “好了父亲,我都知道的,您以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您对我的爱,我不会忘的,但您也要稳重一些,一言不合就打仗算怎么回事,以后可要多加注意了。还有,弟弟年龄尚小,您要好好教管,若他调皮,也不要娇惯,您只管打就好。”安顼觉得自己这一行回来的可能渺茫,倒不如让父亲将精力转移到那个年幼的弟弟身上,倒也算是分担父亲的孤单感。 总管上前道:“可汗,时辰已到,郡主该出发了。” 可汗觉得心痛极了,似乎是生死相隔,但他还是收起来悲伤,拉起安顼的手将她送入了马车。 车队出动,晃晃荡荡,隆隆的响声让可汗无声哭泣,他心一狠,背过身去,独自承载悲伤。 安顼眼中也蓄满了泪水,她掀起车帘,看着远处单薄的背影,大声喊道:“父亲,我会给你写信的,您莫过分悲伤误了身体。如果那王爷待我不好的话,我便休了他,回来继续陪您就是。” 可汗听了,愈发心酸,这明明就是小孩子说的话,可怎么,这小孩就要出嫁了呢?他是真的不舍呀。 骑马走在马车前的康泽昱听了安顼说的话,哑然失笑,他怎么会欺负她呢,明明疼她都来不及。 第十四章 露宿 安顼看着身后的城池渐渐的隐匿在一片暮色之中,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世界遗忘了,有点无助,有点凄凉。 她慢慢的掀起车帘,双手垫在车框上,就这样默默的趴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身后紧赶慢赶的护卫,觉得他们因为自己受苦了。 康泽昱看见她此时呆呆的样子,稍稍拉紧了马绳,放慢了脚步,缓缓移到安顼旁边:“郡主可是想家了?” 耳边的声响将安顼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她缓缓抬头:“是呀,想家了,今天一别,再会恐怕无期。” “那倒也不一定,康泽国距此最多不过二十日路程,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才五日左右,郡主要实在思家心切,回去倒也并非难事。” “你是说,我们要二十日后才能到康泽,不是吧,那这些侍卫可是要徒步二十日,这也太残忍了些。”安顼猜到此去日程颇久,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久,原来《从前慢》是真的慢呀! 康泽昱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在这个上面,看来她还是同儿时一样天真善良。 “那郡主打算如何?” 安顼一脸奸笑道:“小默默,你对自己的武功有几分自信?” 康泽昱被一声小默默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告诉她自己的真名了,那此时他听见的便是小昱昱了。 “郡主,我从小练武,至今已经十年有余,要说一般的强盗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那行,我明天便将他们散了,我的安全就全权交由你负责,等到了康泽,我重赏你之后你便可以自由了。哦,对了,我记得与你同行的还有一人,怎么最近都不见他?” “郡主说的应当是贾舒,他家中有人娶妻便先离开了,以后郡主定有机会见到的。”康泽昱觉得自己也算是如实回答了,不算欺骗她的。 “嗯,好的。我看天色已经暗淡了,要不我们原地整顿休息吧。”安顼抬头望了望天上若隐若现的一轮残月,感受着周围浸凉的微风,听着稀稀疏疏的虫鸣声,她仿佛置身于儿时的小山村,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大自然了。 康泽昱看她的脸色又浮起一丝惆怅,知道她这是又思家了,他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她,要不是因为和亲,她也不至于远离家乡,奔赴陌生的地方。 夜很静,风很凉。 安顼从马车上下来,坐在一处火堆旁,看着跳跃的火花,感受着炽热的温度,她没有一丝困意。 远处有侍卫在放哨,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矗立着,双目紧盯着远处漆黑的天空,安顼觉得古代的主仆之分真的让人痛心,不过都是凡夫俗子,谁又能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分什么高低贵贱,你富我贫,埋入黄土,皆为枯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郡主在想些什么?”康泽昱大老远就看见一个小人坐在火堆旁独自发呆。 “李默,是你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呀?” “我睡不着,想着出来逛逛,看看夜色。” “李公子确有雅兴,那又没有兴趣陪我下一局五子棋?”安顼想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借棋消磨时光的好。 “哦,何为五子棋,况且我们并没有棋桌,又怎么下棋呢?” “我们就以大地为棋桌,你等会,我一会画好棋格。”安顼说着弯下腰去,捡起火堆旁的一截枯枝,横竖画起线来,不一会儿,一个个规整的小正方形便跃然地上。 康泽昱看的有点疑惑“棋格是有了,可是棋子又该怎么办?” “无妨,你先捡一根枯枝,接下来的我教你。” 康泽昱随便拿起脚边的枯枝随她蹲了下来。 “你看好,每一个小正方形就是一个小的根据地,你用叉号,我用对号将其一一填充,但我们都要将自己的......” 安顼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解释着规则,康泽昱漫不经心的听着,他的心思全在安顼一副认真的小脸上,那一张一合蠕动的嘴唇,他感觉很是可爱。 第十五章 下棋 安顼觉得身边的人很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隐隐传来。 她慢慢转过头去,看见康泽昱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康泽昱被安顼的眼神突然对上后立马扭过头去,尴尬的说:“郡主果真棋艺精湛,在下十分敬佩。” “李默,你刚刚是不是在偷偷看我,虽然我知道我生得貌美,但你好歹能低调点吗?我自己都不敢高调呢。”安顼一脸灿烂的笑着,想借此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比起棋艺来,郡主的脸皮应当是更胜一筹呀。”康泽昱没想到安顼回答这么直接,倒是把他自己给整不会了。 “没事没事,你也别害羞,毕竟爱看美女是你们男人的通病,我理解的,要怪就怪我长太好看咯。” “郡主此话似乎对男人误会颇深,男人之所以偷看美女,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色欲熏心,而另一种...”另一种则是对心上人爱意的表露,康泽昱无奈瑶瑶头,此话一出恐怕要将眼前的小姑娘吓跑了。 安顼见他止了话,不满的催促道“另一种是什么?你别打住呀。” “另一种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反正郡主相信在下不是第一种情况就好。” “我看你就是编不出来了,得了,赶紧下棋吧。”安顼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来。 康泽昱不认真听讲的下场就是连输两局,而安顼每赢一局都要自恋的回一句“俗话说的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怎么到我这就失灵了呢?我可真是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奇女子呀!” 康泽昱每每听到此都会抿嘴偷笑,他真的觉得他未来媳妇傻的可爱。 接下来的几局康泽昱渐渐摸清了门路,二人势均力敌,往往打成平手。 安顼感叹道“看来你也是集颜值和智慧于一身的美男子嘛!不过,主要是我教的好,我们再来一局,一决胜负。” 康泽昱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天空道:“郡主,今天已经晚了,我们不妨先休息,明天再一决胜负怎么样?” “也好,那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拜拜。”安顼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里去了。 康泽昱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腹诽道“这媳妇对丈夫确实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呀,看来以后要好好努力努力了。” 安顼睡到后半夜时,却被一阵阵狼嚎声给吓醒了,似乎还有别的小动物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她的心脏一直砰砰砰的跳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大自然凶残暴虐的一面。 她掀起车帘,看着漆黑一片的旷野,她知道,这里暗藏杀机。周围的侍卫已经睡着,夕瑶也在马车的坐垫上摇头晃脑,他们似乎都习以为常,但她却无法入眠。 破晓时分,周围渐渐的又安静了下来,安顼这才渐觉困意袭来,刚想闭眼浅眠片刻,周围侍卫稀稀疏疏的收拾着装的声音又让她睡意全无。 今天,她要解散这些侍卫,让他们回归平淡,每天与妻子儿女为伴,而不是整日披星戴月,陪她辛苦奔波。 至于自己,康泽昱应该不会骗人说大话吧! 第十六章 卸甲归田 “夕瑶,夕瑶,起床了,你真是比我还能睡。”安顼拍了拍夕瑶的肩膀。 “郡主,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夕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我倒是想睡呀,你难道没听见昨晚有狼搁哪一直呜呜叫唤吗?我被吵得睡不着。” “呀!郡主,你的眼睛怎么呢?好大的两个黑眼圈。”夕瑶不想拆穿她是被吓的睡不着的事实,不过,这两个黑眼圈着实太吓人了一点。 “对呀,我昨晚还听见你打呼噜了呢。”安顼一脸坏笑的看着夕瑶。 “郡主竟说瞎话,我怎么会打呼噜,郡主可莫要坏我名声。”夕瑶气的背过身去不理安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小瑶瑶怎么会打呼噜,一定是我听错了。”安顼笑着安慰。 “不过,夕瑶,我有一件事要做,需要你帮我叫一下侍卫军首领,赶紧的呀。” “是,郡主。”夕瑶说完,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向车后走去。 康泽昱此时正从旁边踱步过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他拽着兔子的后腿,兔子的脑袋一晃一晃的。 “李默,你到哪里捉的兔子,好厉害呀,是要当今天的早餐吗?”安顼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眼馋的问道。 “郡主可是饿了?”康泽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抬手摇了摇那只肥美的兔子。 “确是饿了,李兄可会烤制?” “自然是会的,不过可能要郡主稍等一会了。” “无妨无妨,毕竟美食都是需要时间的消磨的。” 康泽昱便走到一处火堆旁,处理完毕后,用几根树枝将其架在上面。 “郡主,拓浚首领来了。”夕瑶领着一位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安顼跳下马车,往拓浚首领面前一站,语气严肃的说道“拓浚首领,你可知可汗将你们的生死大权交于我的手中,你们自当完全听命与我手中的虎牌。”安顼说着便从腰间拿出可汗临走时交给她的令牌。 “那是自然,郡主一声令下,我等当万死不辞。”拓浚首领忙行礼说道。 “那便好,我就提一个要求,你们从现在起不用再跟着我了,原地卸甲归田,跟你们的妻儿早些团聚,过安稳日子去吧。” 康泽昱在一旁听了,终于明白她昨晚的话为何意,她是想让他保护她接下来的安全,放这些侍卫回家过安稳日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夸她傻还是夸她善良。 但内心又涌起一丝甜蜜,再怎么说,她也是信任他所以才会把她的安危交于自己手中。 拓浚首领听了,连忙吓的扑通跪下“郡主,我们可是哪里做的不好,您尽可以提出来,我们一定将功补过,可您不能赶我们走呀。” 安顼见他跪下,知道他这是误会自己了,忙上前搀扶,但量她力气再大,要拉起一个身形庞大的男人还是有些难度的,她下意识地就转头去找康泽昱,并对他投来求救的眼光。 康泽昱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笑着上前一把扶起拓浚首领说道:“首领,郡主不是嫌弃你们干的不好,恰恰相反,正是你们太尽心尽力了,郡主于心不忍,想让你们回家过好日子,你还是允了吧,不要枉费郡主的一片心意。” “这万万不可,保护郡主是我们的职责,如若我们走了,郡主的安危又当如何?” 康泽昱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也想好了对策,他转身对安顼说:“郡主,我有法子让拓浚首领答应,不过,需要我单独和他谈谈。” 安顼一听自然高兴“行,那你一定谈妥了,但是千万不要以武力相逼哦。” “自然不会。”康泽昱说完边领着拓浚首领到一颗歪脖子树旁。 “拓浚首领,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郡主的贴身侍卫呀,怎么呢?” “是,但不全是。” “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的身份?” “没错,我是康泽国的三王爷康泽昱。”康泽昱坦然的说道。 “什么,你是康泽昱,郡主的未婚夫!”拓浚首领惊地大叫。康泽国三王爷可是战神般的存在,威名在外,就算这几年疏于政务,但当初先帝将其从卓玛国解救出来后,可是帮着先帝将西南边疆治的服服帖帖的,扬言是报答先帝的养育之恩,从此便不再掺和军务。但他们这些武将可是对其怀有崇高的敬畏的,如果眼前人真的是三王爷,那他便可以将郡主放心交于他保护,可是既然是三王爷,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无非有些可疑了。 “你小声点!”康泽昱忙看向安顼那边,安顼正看着他笑,应该是没听见吧。 “你拿什么证明你是三王爷? 康泽昱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他伸出手,朝空中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将歪脖子树拦腰折断。 拓浚首领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内力,世间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这样,看来眼前人果真是康泽昱无疑了。不过。他还是纳闷康泽昱为何在此处。 康泽昱看清了他眼中的疑惑“关于我为何在此处,以这种身份护在郡主身边我暂时不方便描述,反正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害郡主的,毕竟我也是她的未婚夫不是吗?” “好,那请王爷务必保护好郡主,郡主可是可汗的心头肉,郡主若是出了差错,可汗必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不过,此事你知我知,切记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尤其是郡主。” 安顼见康泽昱挥手将树砍断后,以为他是拿武力威胁,早早就跑过来阻止。 “李默,我不跟你说了吗,不要使用武力,你怎么能吓人家呢?这不符合武德。” “郡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康泽昱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误会了。 拓浚首领连忙解释道:“郡主,康...李公子没有使用武力,刚刚那是一下是让我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让我们安心能离开。”拓浚首领在康泽昱的注视下赶紧换了称呼。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那行,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和你们的妻儿团聚吧。”安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康泽昱道。 “谢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拓浚首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什么味道,好难闻。”安顼朝空气中嗅了嗅,嫌弃地挥挥手说。 “是兔子烤糊了”康泽昱哑然,竟忘了这茬。 “呀!我的早餐。”安顼撒腿就向火堆旁奔去。 康泽昱无奈扶额,这媳妇,莫不是个吃货。 第十七章 路遇草原狼 侍卫们一一和安顼道谢离开,等送完他们之后,安顼看了看康泽昱说道:“李公子,我和夕瑶的安危现在可就要全都要靠你了哦。等你护送我们到地方,我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好的郡主,不过此事耽搁了我们的行程,估计今天晚上是赶不到下一处驿站了,辛苦公主又要在荒郊过一夜了。”康泽昱看着头顶高高悬挂的太阳,意识到时间可能快到中午了。 “那行,我们现在赶紧出发,能赶一段算一段吧。” 傍晚,夜色再次降临... “郡主,我们不妨早早在这里停下来整顿歇息吧。”康泽昱看着周围的一处小山丘,觉得是夜间避风的好处所。 “行,你决定就好。”安顼掀起窗帘看了看,此处地形起伏稍大了些,稀稀疏疏的也有几棵树,远处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延绵起伏的丘陵地貌,看来他们这是即将要走出草原了。 康泽昱轻轻松松就将火生了起来,安顼觉得有些惊讶:“看来李公子户外生存的经验很丰富的呀。” “算是吧,前几年带兵打仗积累了很多户外经验,如今也倒是派上用处了。” “你以前是将军?” “嗯。”康泽昱面对往事也不愿多说,便转移了话题:“郡主可有心仪的人?”康泽昱紧张的等待着安顼的回答。 “怎么突然问这个,暂时没有吧,有我也得不到。”安顼想起小说中的神仙男朋友们,觉得现实中应该很少有这样的男人吧,就算有,也轮不到自己。 “有也得不到是啥意思?”康泽昱觉得前半句还好,后半句着实有点懵。 “就是有一种人吧,他只活在你的想象中,就算他千好万好,你是怎么也得不到他的。” “郡主觉得现实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人?” “有应该是有,不过我是不会遇到的。”安顼笑嘻嘻的说。 康泽昱心想:你很快就可以遇到了。 二人一直聊到后半夜,康泽昱见安顼不断打着哈欠,意识到他媳妇这是困了,即使他很想继续聊下去,但她该睡了,不然明天又和今天一样,顶着两个黑圆圈。 “郡主,夜深了,该休息了,你放心睡,我在马车旁守着。” “好的,那幸苦你了。”安顼也不客气,站起来就朝着马车走去。 康泽昱看着仍旧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小声说:“还是没有一点留恋呀!” 忽然,安顼脚步一顿。 康泽昱心一惊,“这是,要回头了?” 但他定睛一看,不对! 康泽昱迅速闪身跳到安顼身前,他看见距离安顼十多米处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安顼。 没错,是一匹成年草原狼! 安顼在看见狼的一瞬间就不镇定了,她傻傻的待在原地不敢叫也不敢动,她记得小时候姥姥告诫过她,遇到狗千万不要跑,你越跑它就越追,想必遇到狼也是一样的道理吧。 “郡主,你放心,有我在,它伤不到你的。”康泽昱看见身边似乎已经吓傻了的人儿,不觉得有些内疚,要不是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和安顼的聊天上,怎么会连一只狼的靠近都觉察不出来,这种小错误,太不应该了。 安顼听见耳边传来康泽昱的声音,心似乎立马安了下来,她一把拽住康泽昱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李...李公子,狼...有狼,好大一匹狼。” 康泽昱看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双小手,嘴角的笑意压根掩不住。 刚刚收拾好床铺,打算从马车上下来的夕瑶看见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忙喊道:“郡主,男女授受不亲呀,你...你可是有夫之妇呀?” “夕瑶,你别下来,赶紧回车里去,赶紧回去,有狼,好大一匹狼,你瞅。”安顼抬起手向前面指去。 夕瑶注意到了狼,那是牧民最害怕遇到的草原狼,这种狼最喜欢成群结队,团体作案,一只狼往往会引来一群。 “郡主,那是草原狼,攻击性很强的,而且还会引来其他狼的,现在可怎么是好,侍卫也都散了。呜呜呜...”夕瑶越说越害怕,一时竟哭了起来。 安顼忙安慰道:“你别哭呀,你好好待着先别下来,这不还有李公子吗?他会保护我们的。” 第十八章 受伤 草原狼虎视眈眈的望着安顼旁边的两匹马儿,马儿似乎也受了惊,在原地不安的徘徊着。 “郡主暂时莫慌,估计一会儿会有更多的狼被引过来,不过,它们的主要目标应当是两匹马儿,但如果我们失去两匹马的话,估计明天又赶不到驿站,那时应当会有更大的威胁。”康泽昱冷静的分析。 “也是,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它们,不就是几匹狼吗?李公子你一定行的。” “郡主小心!”康泽昱看着猛扑上来的狼,一把将安顼往身后拽去,提剑一挥,便将狼拦腰斩断。 安顼看着地上一分为二的狼,倒吸一口冷气“李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再往前摸黑走走。” “估计现在是走不了了。”康泽昱看着周围逐渐聚集起来的绿色眼睛,它们此时已被鲜血的味道弄得十分激动,整个狼群都沸腾起来,它们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都俯下身子,跃跃欲试。 安顼一惊,这不会是要吃了它们的同类吧! 一只狼在不断的试探之后没了性子,一口吊起地上的半截狼尸就往后退去,其它的狼也争相抢食。渐渐的狼群的胆子大了起来,另外本截身子也被立马拖去消灭。 安顼看着这一幕极度反胃。 “郡主,接下来你好好跟在我身后拽紧我,切记不要松手。”康泽昱知道,这匹恶狼的食欲刚刚被激发,一场恶战即将打响。 果不其然,前面几匹硕大的草原狼往后一蓄力,猛地向两匹马儿扑去,马儿吓得四处乱窜,却迟迟摆脱不了缰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康泽昱拿起来剑在空中四处落去,每一次出手,都正中狼的要害之处,安顼看的入了神,心想这男人可真帅! 夕瑶在马车里听见狼痛苦的叫声,简直魂都要吓没了。 草原狼此时都将攻击目标转换为康泽昱,接二连三的进攻,康泽昱有条不紊的将它们一个个处理掉。 安顼正看得胆战心惊时忽然感觉脸上一热,她抬手一摸,啊大叫一声,是热乎乎的狼血。 康泽昱心一紧,忙转过身询问“郡主怎么了?” 但看到安顼脸上只是沾染了狼血,便心安下来。 此时,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头狼瞅准机会,猛的咬上康泽昱的胳膊。康泽昱早就注意到它了,但他却并没有躲开,只是稍稍的错开了主要血管,被擦破了点皮肉。 安顼慌了一下,随即一脚狠狠地踹在狼肚子上,狼吃痛一声便跑开了,其他的狼看见首领吃了败仗,纷纷落荒而逃。 “没想到郡主还真是生猛呀。”康泽昱被安顼突如其来的一脚整的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 安顼忙挽起康泽昱的袖子一脸严肃的说道“夕瑶,赶紧将我们随身带的金创药拿过来,李公子受伤了。” 夕瑶连忙从箱子里拿出金创药后跳下来,看着遍地苟延残喘的狼尸,她觉得这场面简直不要太血腥,郡主是真的勇呀。 “李公子,这金创药是我们部落独有的,愈合伤口极快,我上次腿受伤就是用它治好的,不过对于是否会消疤,我也拿不准。今天之事多亏了李公子,我和夕瑶不胜感激。” “敢问郡主上次腿伤是为何造成的?” 安顼一边上药一边回答:“骑马摔的,哎,不过不是我技术不行呀,是马儿太不听话。” “对,一切皆是马的问题。”康泽昱看她一脸狡辩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马术不行。 “你不相信?”安顼斜眼瞟康泽昱。 “自然是信的。” “切,爱信不信。” 第十九章 康泽国 在草原狼一事之后,安顼一行倒也顺风顺水,安全的抵达了康泽国境内。 可事实却是,康泽昱让薛风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小山贼背地里处理掉了。 到了康泽城都城之后,安顼明显觉得周围的一切与什克爵部落大相径庭,尤其是风俗习惯这一块,什克爵族人们较为开放,穿衣打扮都不是难么的讲究,但康泽国的百姓们思想似乎相对保守,男生均是一副儒生打扮,头发被高高的束起,身上的衣服都非常地贴身,脚踩各式各样的丝绸布料鞋,鞋尖向上微微撅起,倒与安顼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刚入城门,就看见两行穿戴整齐的士兵护卫们在城门前等候。 康泽穆安排好人在此接应。 队伍前面站着一个上了年级的老人,是当朝文阁元老萧策,他奉皇命迎接安顼郡主,将她接到仁寿宫,在成婚前暂时住于皇太后宫中。 他一直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城门这边,估摸着按郡主出行的时间来看的话,也该到了呀,这怎么连一行像样的人马都未曾出现呀。 安顼看出前方的人马应当是来迎接自己的,便想上前和他们会面。但还未等她走近,一旁的侍卫便拦住了她“这位小姐,这不是你能靠近的地方,还请您绕道而行。” 安顼一听,料到他这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误会了。也是,她现在的排场确实不像是一个郡主该有的,两匹马,两个随从,属实是寒掺了些。 “你们可是在等安顼郡主?我就是呀!” “姑娘,私自冒充皇家国戚可是要坐牢的,还请慎言。”侍卫觉得身边的小丫头可真时胆大包天。 “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那你把这个交给你们领事的就行,他会懂得。”安顼说完就从腰间拿出一块类似于玉佩的信物。 “好,如果你欺骗我们,那对不起,我们会将你就地正法。”侍卫说完转身朝萧策走去。 夕瑶道:“郡主,早叫你不要将侍卫解散,你偏要这样做,现在好了,没人认我们了吧。” “无妨,我刚刚给他的是通关令牌,相信他们主子一定认识。” 果不其然,萧策在检查令牌之后,急急往这边赶过来。 但当看到站在安顼身后的男人时,他心一惊,打算前去俯身行礼,康泽昱忙对他使眼色。 安顼以为他是要为自己行礼,连忙上前一步将人扶起。萧策在看清康泽昱的眼神后,知道他这是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但他很好奇三王爷为什么会这样做呢,他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跟在郡主身边的。 安顼见萧策一直盯着李默看,便好奇的问:“敢问大人可是认识李兄?” “不不不,不认识,臣只是觉得这位公子长得非常像我的一位熟人罢了。不过,郡主一行为何只有三人,难道是路上遇到贼人了?”萧策忙转了话题。 “此时说来话长,就不在此赘述了。敢问大人我们要住在哪里呀?”安顼觉得他们赶了一路,应当是累了,还是先找住处休息的好。 第二十章 就此别过 安顼见自己的住处已经有了安排,便想着该到和李默说再见的时候了。 “李公子,我现在已经到目的地了,是时候别过了,希望你在康泽国能够创出一番事业,待会我会命人为你送来赏赐,你...” “不用了郡主,我们就此别过吧。”康泽昱想到三日后就要迎娶安顼,心情倒也很愉悦,不知道当她发现三日后的新郎是自己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嗯,再见。”安顼觉得今生恐怕不会有机会再见了。但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处久了,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舍的。 安顼上前一步,轻轻的环抱了一下康泽昱后说:“李公子多保重。” 康泽昱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的有点小鹿乱跳,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撞着,似乎要从胸腔里冲出来。而他的脸上也不争气的浮现几朵红云。 “郡主也多保重。” “郡主,我们是时候回宫了。”一旁的萧策提醒道。 安顼转身上轿,临出发时还掀起车帘跟康泽昱挥手再见。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眼弯弯的,皮肤晶莹剔透,眉间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若隐若现的,只有仔细瞧才能注意的到。 康泽昱觉得自己的媳妇真的是越发好看了,一向严肃的他也忍不住挥了挥手。 萧策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三王爷更加的奇怪了。 夕瑶在马车旁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想起刚刚的一幕,觉得越发地害臊了,郡主竟然当街抱一个男人,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不知三王爷会怎么想呢? 远处巷子里,薛风见马车已经走远了,便从角落中出来。他跟了康泽昱和安顼一路,还是搞不懂王爷的目的在哪里,难道就是为了有人结伴回家? “薛风,你先回府帮助贾舒一起准备,我先进宫一趟。”康泽昱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安顼,毕竟第一次进宫,像她那样随性的人,很多规矩礼仪估计一窍不通,他倒是不怕有人欺负安顼,就怕安顼一言不合将欺负她的人给摔坏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暗中随行吧。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康泽穆坐在龙头大椅上慈祥的笑着,一旁的端皇后也在精美的软榻上细细地端详着。安顼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是温馨,文武百官也都对她毕恭毕敬,并不是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君王如虎,朝臣如狼。 “安顼郡主近半月来周车劳顿属实是幸苦了一些,朕替康泽国百姓向郡主表达感谢之意。”康泽穆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是亲切,像极了他那活泼的二妹。 “皇上言重了,能够为两国的友好关系做出贡献,自然是我等皇家儿女的责任和荣耀。”安顼凭记忆搜索小说上的一些典型桥段,回忆台词,应付眼前的局面。 “郡主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听说,郡主此行极为简洁,少侍卫,在这种情况下郡主竟能安然无恙的到来,着实令朕刮目相看呀!” “谢皇上赞赏,我觉得若是车马一行过于庞大,倒是容易引起山贼的兴趣,相反,轻车简行,低调而行,也许安全的多。” “郡主果然聪慧。不过,若是真的遇上危险郡主应当如何呢?” “我自然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所以在解散侍卫之前,我便已经寻好了帮手,也幸亏有李公子相助,不然我早已葬身狼腹。” “李公子,哪位李公子,朕要好好赏他,封他个一官半职。”康泽穆觉得安顼确比一般得女子有胆识有谋略。 “谢皇上好意,不过李公子淡泊名利,对官宦之事兴致缺缺,与我早在城门口却别,我也不知他去往何处。” “此等君子秉性之人属实难觅,倒也是可惜了。” “人各有志,想必李公子往后也是大有作为的。” “安顼郡主话语间皆是民族大义,英雄气略,果真是草原儿女,确与我们这些寻常儿女不同。”一旁的端皇后觉得眼前的小女孩话语不凡,倒也忍不住搭起话来。 “草原儿女虽豁达,但是论起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我们自然比不上中原女子手巧玲珑,惹人怜爱。” “郡主果然真性情,想必三弟以后的日子当有趣多了”端皇后笑着说。 但不知为何,一时竟很羡慕眼前的小姑娘,如此率真洒脱。 第二十一章 “皇上,三王爷求见。”萧公公俯身在康泽穆耳边低语道。 康泽穆挥了挥手,示意他将康泽昱请上来。 “郡主,你的未婚夫快到了哦。”康泽穆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端皇后也似笑非笑的看着安顼。 安顼心一惊,来的这么快! 康泽昱早就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相比往日里的装扮,今日的他穿的确实有稍许高调:白金色的玄袍随着他飘逸洒脱的步伐忽上忽下的晃着,腰间的佩剑换成了白玉配饰,下端饰有墨绿色的绳穗,为整体添了一抹亮色,脚上穿的一双白色绣花靴,白色打底,金色增亮,步履生风。 他双手背后,昂首挺胸,大着步子从门前迎着光线走过来,好一副俊公子模样。 安顼倒也沉的住气,硬是没有转过头去看。 康泽昱靠着安顼站定,抬手向皇帝皇后行礼:“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安顼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微微偏过头去偷看。 “李默,怎么是你,难道你...你就是...”此时安顼微偏过去的头直接猛转了过去,全部对准了康泽昱,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 “见过郡主,在下正是康泽国的三王爷康泽昱。”康泽昱看她一脸吃惊的样子,笑了笑,顺便挑了挑眉。 康泽穆见此情景,好奇的问道:“你俩认识?” “认识,而且快一个多月了吧。”康泽昱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我懂了,安顼郡主,你先前说的那位护送你一路的英雄不会就是三皇弟吧。”康泽穆乐了,果然,他猜的没错,康泽昱确实对安顼有情,那先前说要到什克爵部落暗自考察的缘由可就有理可循了。说到底,是亲自跑到人家地盘找媳妇去了,竟还隐瞒身份送他回来,借此先培养培养感情,三弟果然腹黑的很呢。 安顼此时心情很复杂,她竟然让堂堂三王爷做自己的贴身侍卫,还对他呼来唤去的,不会还没成亲了就被杀头吧。但这也不能怪她呀,是康泽昱骗她在先,她不对在后,勉强就当扯平了吧。 “三王爷,先前安顼不知您的身份,有些举动属实不应该,坏了王爷的尊身,还望王爷见谅。” 康泽昱觉得她媳妇这智商还是挺高的,甩锅倒是甩的不错,先点明是他有错在先,不告诉她身份,所以她才举止不当的。 不过,这莫名的疏离感是怎么回事? “郡主不必一口一个王爷,我们还从以往一样,不过,你现在可以提前叫我夫君了。” “王爷,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安顼心里腹诽:什么鬼,亲都没成,还叫夫君,她一个现代人都接受不了,他这是怎么说出来的,脸皮也忒厚了吧。 “抱歉哈,确是有些急了。”康泽昱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顺便轻咳两声,缓解此时的尴尬。 在场的文武大臣也面面相觑:这三王爷似乎变了性情。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就别在这里闹了,昱儿,你赶紧送顼儿回母后宫里去,让母后也看看她这未过门的儿媳妇,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端皇后觉得康泽昱指定是要栽在安顼手里了,一脸憋笑的看着康泽昱。 “是,皇嫂,我这就带顼儿过去。” 一旁的安顼听见端皇后说“小两口”时,脸就已经红的跟今天的晚霞一样了,康泽昱又当着一众老头叫她顼儿,她难道不要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