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两人都很沉默。
苏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已经逐渐进入深秋，越来越冷了呢。
何文悄悄调高车里的温度。
车里暖起来，苏沫的身子这才慢慢靠到座位上。
顾琛突然开口：“那幅画，是不是你故意算计苏黎的？”
第131章 我是她爸还是她妈？
苏沫原本有些瘫坐着的身体缓缓坐直：“顾总，你什么意思？”
顾琛冷笑一声：“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拍卖的时候，你上台看画的时候神色就不对，回来后，连景泽也不太对了。”
“你还多次拦着景泽不让他拍。”
“你敢说你之前不知道画是假的？”
苏沫有些嘲弄地笑了笑：“顾总未免太高看我了。张馆长也说了，他们一群人都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不！你确实知道画是假的。”
顾琛非常笃定。
车祸之后，他就不会在小看任何人。
而且从苏沫偶尔露出来的画作里，他能看出来，苏沫的画工深厚，几乎强过星辰里的一种美工了。
“你不用否认，不然，就拿出跟景泽的聊天来看看。”
苏沫手指微微一动，垂下眸子淡然道：“好，退一万步讲，就是我知道画是假的，又凭什么说是我算计苏黎的？”
“拍卖的前后，我跟苏黎说的话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有说过任何一句让苏黎去拍的话吗？”
顾琛蹙眉。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苏沫冷笑：“实在想不出来，要不我给你们个解释。我给苏黎下蛊了，顾总看这个理由怎么样？”
“你少阴阳怪气的。”顾琛道：”你既然知道画是假的，为什么不提醒苏黎？两千万，对她来说不是小数！”
苏沫瞬间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我是她爸还是她妈？我得为她负责吗？”
“她二十六了，比我还大一岁，是个人了！花不花钱是她自己的事，我凭什么管她。”
顾琛目光幽深：“所以，你承认，你知道画是假的？”
苏沫微微抬起下巴：“是又怎么样？”
”果然。”顾琛微微冷笑：“苏黎说你算计她，一点不假。”
只有这样，拍卖会上的那一幕才解释得通。
”你和景泽，还真是配合默契啊！就这样，你好意思说我和苏黎不清不楚。”
“你说我双标，你自己不也挺双标的？”
苏沫怒极反笑：“是啊，我双标。顾琛，你别忘了，是你为了顾氏不离婚的。”
“你心疼苏黎，想护着他，但别来恶心我。”
“再来恶心我，我不仅要跟景泽卿卿我我，我还会找来十个八个的小鲜肉，养上一群！看谁恶心得过谁！”
“你敢！”
顾琛的怒火被挑起来：“我好好跟你说话，你扯那些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出去鬼混！你别忘了，你卡里的钱都是我给你。”
“别给我扯那些经济独立的话。你以为你一个月那点零星的收入能做什么？”
“只要我给银行打个电话，你的卡立马就用不了。你连饭都吃不起！”
苏沫气的指尖发颤。
她再一次见证了顾琛的无耻。
她曾经喜欢上的人竟然是个人渣？
她是有多瞎了眼。
再跟他一个空间，她真的无法呼吸了。
“停车。”
苏沫的声音忽然变得平淡。
何文心中一抖：“少夫人，这……”
“停车。”苏沫再次重申。
她语气平静得可怕，何文心道不妙，连忙在路边停了下来，但是车门却锁上了。
苏沫开了几次都打不开，恨恨地拍了下车窗。
顾琛冷笑：“开门，让她下去！”
第132章 有人尾随
“砰”的一声，车门合上。
黑色迈巴赫疾驰而去，又在前面五十米的距离停下。
苏沫的包被扔出来，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她下车的时候气急，忘记把包带上。
看顾琛的样子，说不定还以为是她故意不拿包，想趁机再上车呢。
苏沫快步走过去，将撒出来的手机、叶酸等全都收好。
深秋的风刺骨，却不及心里的冷。
苏沫看了眼前后安安静静，没有一辆过往车的马路，无声地笑了笑。
前行的迈巴赫里，何文忍不住开口劝到：“夜深了，夫人一个女人走夜路，不安全。顾总，还是回去把夫人接上吧。”
顾琛冷着脸：“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给她点教训，下次就该到我头上蹦迪了！”
何文道：“夫人只是一时气恼。顾总你何必跟她计较。这夜路不安全，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
顾琛打开手机，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
他正要开口，手机再次响起来。
是苏黎的电话。
顾琛皱眉接通，里头传来苏黎带着哭腔的声音：“琛哥哥……”
——
苏沫等了以后，没见到出租车，只好拿出手机打车，一边打车，一边往前走。
昏黄的夜灯下，空无一人的马路不断延伸，被黑夜一口吞下。
秋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片片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