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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方面,例如白事的棺材、红事的喜服,都是根据家庭条件来。

    现在的火葬还是一堆人一起烧,一个罐罐拿回家。供的都不知道是谁家祖宗。

    红白事都会用到的奏乐班子,更是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的。

    如果附近有老乐师,收费便宜的,一个人撑场子,也能热闹一场。

    当然,丰州是个富裕县城,这种极端情况比较少见。通常都会多几样东西。

    谢星珩现在要做的套餐,主要分两类。

    一是全款交易型,二是租赁型。

    从灵堂布置到孝服奠仪,从香烛纸钱,到奏乐班子,全部可租赁。

    是租用,最废银子的部分可以循环使用,价位就不要太高。

    全款交易,则会包括棺材。

    奏乐班子,江家出。

    江家有个戏班子,班主又认识很多老乐师,都吃不上饭了,跟着出来吹吹打打,混个温饱。

    孝服和部分灵堂奠仪所需物品,由黄家负责。

    白家出棺材,木料种类要多一点,不要老做有钱人的生意。

    现在的人都想着入土为安,身后事是大事。很多人老早就在攒棺材本,由此可见,棺材是真的贵。

    白喜文尴尬笑笑:“我还以为你要说租赁棺材……”

    在场几人都笑了。

    谢星珩点头:“这是我下一步计划。先试试水,如果大家伙都能接受,棺材租赁也可以。送走时躺一躺,埋的时候换席子、或者送去烧了,就看他们自己选择了。”

    白喜文:“……”

    逛小集也有香烛纸钱,不过谢星珩有意拉拔一下王家。

    这是早入伙的福利,好处之外,还能共同进步。

    谢星珩跟他们说:“你们家也该转型了,我后边会整合供货商,不会这么杂的收货。待会儿开完会,王叔再留一留,我跟你说说香烛纸钱怎么玩出花样——”

    谢星珩眼睛看向黄、白两家主事人:“你们感兴趣,可以旁听。”

    明确说过给王家的东西,他们听了也不敢拿。

    两家都有手艺,也瞧不上这点。

    他们当然感兴趣!都决定旁听。

    白事说完,说红事。

    红事则是黄家王家合伙,黄家的布,王家的丝绒,一起做喜服。

    衣服可以多做些花样,是租用,就不要搞得小家子气,绣样可以多一点,主打一个“物有所值”。不然一次性的东西,大家都能将就。

    时下人对死人跟活人的态度大不一样。

    活人不穿喜服,将就着能过。

    家有人死了,不穿孝服,那可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所以嫁衣要更加费心。价位上可以稍抬一点,租嫁衣,送男款喜服使用权。相当于一次租赁,有成套的使用权。

    同样一条龙,红事场面布置,各处的红花、窗贴,喜烛美酒,还有大花轿。

    租用是使用权。直接买下,则会照顾黄白两家的生意。会多一匹布料或者一件家具。

    套餐之外,要照顾散客。

    满减就不用了,按照满赠来。

    附赠的是服务。送货上门、敲锣打鼓、连吹带夸。

    甚至还能安排戏班子、舞狮队、杂耍班子。

    这个满赠主要是吸引家里办酒的人,来逛小集采购物品。

    一次凑齐,省时省力。附赠的服务,情绪价值拉满。

    后面几样都贵,人手有限,可以定高门槛儿。

    这件事定下,就到了香烛纸钱怎么玩出花样的环节。

    王家来的是当家老爷王高升,跟江承海一个岁数。他夫郎跟宋明晖交好,谢星珩礼貌叫声王叔。

    “香烛就算了,纸扎大家都懂,无非就那几样,我们以后再做创新,今年就紧着纸钱来。只一条,专钱专用。”

    专钱专用,顾名思义,每一张纸钱,都有特定的用处。

    什么消灾金、解难金、黄仙金、贵人转运金、仙家保佑金,还有冤亲债主金、求财转运金、破小人金,甚至路路通、通天币等等,要什么名头,就有什么名头。

    只要敢想,祖坟冒青烟金也能来一份。

    现在就找刻印作坊,最好王家能有魄力,直接拿下一家刻印作坊。

    谢星珩给他介绍人,让他能以批发价拿到最基础的纸钱,然后再从刻印作坊入手,对纸钱二次加工。

    刻印些印章——要去找个道士画符,也拜拜阎王。

    然后每份金,都有特定的章子。加工完成,价翻两倍。

    王老爷:?

    谢星珩无视他看“奸商”眼神,假意疑惑:“太便宜了吗?你想翻三倍也行。”

    王老爷只做两倍的生意。

    三倍的话,利润太高,这生意就有人来争抢,他家在丰州只是中型商户,夹缝里生存,就不贪心了。

    两倍也够了,纸钱是批发价,量大以后,工钱和定制款项都能从里边省出来,他能净赚一笔纸钱费。

    嗯……赚纸钱费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太吉利。

    他看看在坐三个年轻人,谢星珩、白喜文,还有黄家少爷黄乐文。

    都是小辈来的。

    王老爷琢磨着,也该让他儿子出来主事了。

    经验浅点没关系,找到方向跟对人,还能有长进。

    黄乐文问:“这么多花样,普通百姓买不了太多,不做他们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