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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信介接受过系统的格斗指导,从他的拳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学的应该是散打,但系统的教学显然无法应对暴怒的种田正一。种田正一出手毫无章法,完全是野路子,可以看出一点系统教导的框架,但更多的是像流氓一样实用阴险的打法。

    种田正一和岸信介打得不分上下,确实出人预料。

    眼瞅着两人就要打出真火,千手扉间迅速上前,一把制住了完全打红眼的种田正一。

    “清醒一点,这里是学校。”

    千手扉间从背后擒住种田正一的双手,脚踩在了种田正一的背上,但种田正一即使被千手扉间制住也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两只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看着躺坐在一边,满脸鼻血的岸信介。

    眼看着岸信介还想说什么,千手扉间冷冰冰的开口

    “你也给我闭嘴。”

    岸信介的嘴皮子很厉害,这点他是知道的,有时候岸信介说话会让千手扉间想让他永远闭嘴。

    平常岸信介对种田正一多有嘲讽和为难,千手扉间没管,他没多少精力能花在小孩子的过家家上,况且这次他能帮种田正一,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两人之前迟早会爆发冲突。

    但也绝对到不了这种程度。

    千手扉间看着满脸血的两人,回忆了一下事情的发展过程,发现致使两人矛盾升级的关键—— 一枚小小的芸草。

    要么是心爱之物,要么就是有特殊意义,考虑到芸草分布的广泛性,多半是后者。

    岸信介应该是踩到了种田正一的雷区,还在他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怎么回事!”

    两人打闹的动静并不小,听到动静的老师立刻赶来,推开教室门就看见岸信介满脸血的躺在一旁,千手扉间一脸冷漠的踩在种田正一背上。

    接下来的故事是大家都熟悉的流程,进医务室,通知家长。

    森峰子是最先赶来的,看上去有些匆忙,一向规整的发丝有些许凌乱,不复往日的端庄。

    在看到平安无事的千手扉间之后,森峰子不动声色的呼出一口气,平复了忧虑万分的心绪,整理了一下发丝,又恢复往日的端庄。

    “怎么回事,林太郎。”

    “没什么,同学起了冲突,我留下来复述事情经过。”

    “那就好。”

    天知道她接到通知说林太郎被卷入学校里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的时候,她内心是多么害怕。

    还好他平安无事。

    第二个来的是岸家的女仆,女仆穿着藏青色的和服,和服上绣着岸家的家纹,面部表情严肃,身后还跟着一队拿着急救箱和医疗器械的女佣和男仆。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五伏凛。

    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金边眼镜,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总让人觉得他在背后算计着什么。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校医出来看着泾渭分明的三方人马,在声势浩大的岸家的队伍上停留了一秒,随后开始解释现在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两个学生没有太大问题,大多是拳脚造成的淤青和软组织挫伤,血都是鼻血,只是看着比较吓人,并没有伤及筋骨。”

    岸家的队伍肉眼可见的长呼出一口气,勉强放下心来,只是女仆长皱起了眉。

    “请问是否能让我们亲自检查一遍,我们实在不放心少爷的身体状况。”

    校医无所谓的偏了偏身体,这样的例子他见过太多,能考上东大的谁不是非富即贵,人家背景雄厚,他也得罪不起。

    岸家的女仆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医务室,五伏凛其次,最后进去的是千手扉间和森峰子。

    东大的医务室相当开阔,因为这里的权贵子弟太多,建设时就考虑到类似岸家这样的情况。

    岸信介种田正一坐的远远的,像南北两极,相互扭过头,不分给对方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五伏凛似乎在询问种田正一的情况。

    校长不久赶到,毕竟岸家的继承人和别人打起来这样的重大事故让他不得不重视,稍微处理不当他这个校长就可以不用做了。

    接下来的流程行云流水般顺利。

    千手扉间复述事情经过,绝对的还原事情的细节,以及不加私人情感的复述,让岸信介不满的鼓起了包子脸。

    随后就是两个人被家长强行按着相互道歉,附带每人2000字的检讨,这件事就以“两人不正确的格斗实验交流”为由头轻飘飘的盖过,只是由于脸上的伤太过明显,岸信介和种田正一估计得回家养一阵子。

    等得到离开的许可时,五伏凛早早的不见人影,千手扉间叫森峰子到校门口等他一会,他决定单独去和种田正一谈一谈。

    “你最好的选择是转校。”

    不然的话,只要种田正一在东大一天,岸信介就会不眠不休的和种田正一对抗到底。

    千手扉间不希望自己的学习和研究因为这样的闹剧而受到阻碍。

    种田正一低下了满是青紫的脸,将整张脸浸没在阴影里,但双手却紧紧握起,爆出青筋。

    “我的母亲叫芸子,在上个月过世。”

    千手扉间了然,种田正一之前请了一个月假,母亲芸子,书里的芸草,这二者间没有什么关系他是不会信的,能把种田正一激怒到那个地步大概率是意义重大的东西。